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哈,一想到众乐乐他就联想起了冯乐乐,要是知道他能修仙,这姐们不晓得会吃惊成什么样子。
一边吸着葡萄,一边感慨着,安斯年头一次认真考虑在地球传授功法的事情。
之前是因为地球毫无灵气,他也就压根没朝这方面想过。
可是现在,六米立方的翡翠空间里,移栽进去的植物不停产出着灵气……
他有清晰的预感,下一回空间再次扩大的话,需要吞噬一万丝灵气流,按照现在每天将近一百的数量,嗯,也就最多三个月吧,到时候,至少十个立方米的地盘,种满了植物,产生出的灵气应该就足够供给别人修炼的了。
而且,灵气不停产出,空间还会一直扩大么?最后会大到什么程度?除了五行元素,动物能不能进?活人呢?
他暂时不敢想。
在九嶷大陆的时候,但凡与空间、时间相关的术法,都是最神秘最深奥的,也只有化神期的大能才可以稍微涉猎,相应的,与这两种属性有关联的法宝,一旦现世,必会惊起一片的腥风血雨。
就连他的师父,那么大一个扶云宗的掌门,手里的储物袋也才两个立方米大小,还是在拍卖行花了一整条灵石矿脉的代价竞争回来的,可见有多么的稀缺。
反正就安斯年在九嶷呆了三百年的所见所闻,就从没听过哪个连筑基都没完成的修士居然可以拥有空间属性的法宝或者法术。
也不知道他到底撞了什么大运,居然在体内觉醒了这么个逆天的东西。
想一想,之前三百年不能筑基,消失的灵气大概率都是被这个空间蛋蛋吞掉了,然后回到了地球,才终于破了壳,孵化出来?
算了,想不通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继续考虑修仙这档子事儿。
想要开始修行也不是那么简单的,那得有灵根啊。
说白了,就是人身体里得自带一根天线,可以感应到灵气波动的天线。
感应到了,那才有修行的资格。
而且,天线和天线之间差距也好大了,灵根越单一,修行资质就越好,纯到只有一系的单灵根会被尊称为天灵根。
用最简单的数据来说明:普通的五系杂灵根修到炼气一层大概半年左右,而单系天灵根则只要一周,甚至更短。
他当时也不过就用了三天。
可要因为这个就看不起五系杂灵根那也不对,就安斯年知道的,九嶷大陆差不多一万个人里面才能出一个有灵根的。
而一万个有灵根的才会出一个天灵根,这可是真正万中选一的概率。
他猜测,搁在地球上,这比例应该更低。
毕竟没有灵气嘛。
也不知道他的家人朋友里面,到底能出几个有仙缘的。
不过这些目前也就是想想,在没有确定能够自保的情况下,他的功法,他的空间,那都应该是绝对保密的事情。
就怕怀璧其罪啊。
想得太远了,安斯年赶紧拉住思想的缰绳,专注眼前的准备工作,说一千道一万,他居然漏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得给民宿起个名字。
自己瞎琢磨了一会,又求助AI帮忙想了几个,什么“滋味堂”“海天一墅”“荔香山居”……好像都没什么眼缘,起码没有让他眼前一亮到立刻做了决定。
那就暂时放一放,得早点休息,明天转完账后还约了水佬交接钥匙。
顺便把曾凯的中介费也结了。
临睡前,安斯年给养在盆里的锦鲤喂了些鱼食,又在空间里好好转了一圈,看望了一下新移栽的多肉和蕨类,要不是现在灵气实在紧张,他真想每颗植物都喂上一丝,让它们快高长大,尽快完成从普通植物到灵植的转化,才好继续帮他打工。
第二天,是大出血的一天。
安斯年一早到银行给水佬办了转账,一年的租金加三个月的押金,总计五十七万整。
再发信息给曾凯:【曾哥,你的费用走公账还是私账?】
照理来说,这钱肯定得给中介公司的,可曾凯给他打了折,少收了三千八百块钱,这人情可不算小了,安斯年有点拿不定主意,会不会让曾凯在公司不好交代,如果是,那还不如干脆走私账好了。
【公账就行】
曾凯的回复挺快,又发了他所在经纪公司的名称账号,后面干脆一个电话敲了过来:
“小安,你给水佬办了转账了?那得交钥匙了吧,约好时间了么?”
“约好了十一点,我等会就过去了。”
曾凯:“那行,我跟你一块儿去,他房子里原来的家私家电都得好好检查一下,记个清单,免得日后麻烦,你……”
“我也去!我也去帮忙看看……”
冯乐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安斯年还小吃了一惊,怎么快十点了,这人还没上班?
等挂了电话一看日历——5月25号,星期天。
修仙的日子过得太久,他已经完全没有节假日的概念了。
见了面,冯乐乐穿了条白色吊带沙滩裙,整一个海滩度假风,见了安斯年就笑道:“你这效率也太快了点,昨天跑了半天就定好地方了?别是给老曾忽悠了吧?”
安斯年撑开手里的塑料袋,里面是他刚在便利店买的几种饮料,让两人自己选,笑着回答:“怎么会?曾哥还一直想劝我来着,是我一意孤行看上了。”
“听见没?这下可怪不到我头上了吧?”曾凯拿了支罐装咖啡,“啪”一下扣开了,对女友亲昵的抱怨一句,转头又对安斯年说:“你可不知道,昨晚上回去听说你定了鹿角港半山腰上那家,租金那么贵还是年租,可把我一顿吼啊,那架势……”
冯乐乐挑出一支冰镇矿泉水,手指在瓶身一抹,再朝着曾凯的脑袋一弹……
细小的水珠溅射过去,立刻引发了男友的不满,笑骂:“靠,小安在呢,你可给我留点面子,有点淑女样行不?”
冯乐乐压根不回应,水珠子弹得更快了,还追着人,非要往他脸上弹,清脆的笑声“咯咯”的。
曾凯干吼:“……慢点!咖啡快洒了!”
看着两人闹成一团,安斯年很有些羡慕,嘴角不觉挂出了姨母笑。
到了鹿角港,收到转账信息的水佬爽快交了钥匙,等做好家私登记,一切谈妥了,冯乐乐站在三楼泳池边直叹气:“唉,冤枉我家老曾了,这风景也太美了,等你民宿开张了,我也想过来住两天,犒劳犒劳这双眼睛。”
安斯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确实太美了。
和昨天见到的美又不太相同。
今天没有太阳,是个有些潮湿的阴天,半山腰上起了一层轻薄的水雾,山风微微一吹,幻梦一般变化着形状。
“年仔,民宿你起好名字了么?”
安斯年正头疼这个呢,“没,没想到什么特别喜欢的。”
冯乐乐张开双手,深吸口气,“……叫‘栖岚湾’怎么样?山风栖于此,无味亦斯年。”
怪文艺的,意思是这么美的景色喝西北风也愿意?还能把自己的名字也嵌进去,不愧是京大中文系毕业的才女。
但他感觉这么文艺的名字和自己这吃货稍微有点不搭调啊。
安斯年笑了笑:“挺好听的,做个备选吧,我再看看。”
冯乐乐脑子再一转,“或者……”
没说完,一旁水佬走了过来叫:“小安!小安……”
收到钱的房东心情大好,嚷嚷着请他们吃海鲜。
有人请吃饭那当然再好不过。
曾凯开车跟着水佬的电驴,回到山脚的小渔村里,停在路边的一家大排档门口。
排档门匾上写着“生猛海鲜”四个字,没有店名,也没有菜单,水族箱里各色新鲜的海味,挑拣好了,想怎么吃和老板说一声就行,要吃青菜的话就在后面菜园子里直接挖,现炒。
他们四个人要了五个菜,基围虾是白灼的,濑尿虾必须椒盐的,花螺用的盐焗,海鲈则是清蒸的,最后再炒上个蒜蓉油麦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