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白晕乎乎的眯起眼睛,身子栽倒在许景昭怀抱里,忍不住的蹭他的指尖,宴微尘落后许景昭一步,身子微顿,耳朵尖有些红。
接下来几日倒也空闲,宴微尘手把手教导许景昭处理事务,只不过许景昭修为一途很通透,面对这些琐碎事务却总是头疼。
许景昭趴在桌面上,有些生无可恋。
“师尊……为什么门主还要管采买?”
宴微尘温声道:“可以交予门内长老,但是大小事宜你肯定要过目的。”
“那为什么要记这么多联络方式?五洲的都要认得吗?”
“世家往来,资源互换。春隐门先前闭门不出,已经断了不少联系。”
许景昭抬眼望他,睫毛轻颤:“仙执殿也是如此吗?”
宴微尘的叹了口气,“仙执殿并未不通人情,虽不参与,但是他们会赠送维系……”
许景昭瞧着宴微尘,眼睛眨了下,“那春隐门也要给师尊送礼吗?师尊喜欢什么?”
宴微尘低下头,垂眸瞧着他,两人靠的极近,他能从那双琉璃眸子里瞧见自己的倒影。
许景昭身上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宴微尘喉结微动:“春隐门已经给了……”
“嗯?给了什么?”许景昭好奇地追问。
宴微尘别开视线,不再言语。
许景昭凑上前去,“师尊,你快说呀,春隐门给了你什么东西?”
宴微尘又侧过脸,鼻尖差点撞上许景昭的额角。
“门主。”
“嗯?”许景昭下意识回应了一句,忽的又明白宴微尘的意思。
他睁着眸子,意识到两人距离之间有些近,脸颊一红,想要往后退。
宴微尘望着他绯红的面颊,忽然揽住他的腰身,声音低沉:“昭昭……”
许景昭眼神飘忽:“……嗯。”
“昭昭,你在信里都直呼我的名字了……现在,我想听你亲口唤我。”
许景昭身子清瘦,除去身后有肉,腰间手掌都能揽过来,宴微尘单手揽着他,许景昭坐在宴微尘腿上,两人距离又拉近了些。
宴微尘眸子太深,让人冷不丁的就容易陷进去。
许景昭抿了抿唇,觉得当面叫不出口,上一次亲口说,还是在……那什么的时候,有些难以启齿。
“师尊……”
宴微尘瞧着他,手上不轻不重的按了一把,许景昭向前倾身,脸颊更红,睁大眼睛控诉地望着他。“错了。”
许景昭抿了抿唇,“微……微尘……”
宴微尘低头,两人额间相贴,四目相对,宴微尘低声诱哄,“再唤一声……”
“微尘……唔。”
声音呜咽在喉咙里,宴微尘的手掌稳稳托住他的后背,吻得温柔而缠绵,舌尖抵入,滑过对方齿关,引着他细细沉沦。
许景昭昏迷的那一个月,宴微尘第一次体会到何为度日如年。
尽管丹霖说的肯定,许景昭只是灵力亏损,但是他总是不放心,他想让那双琉璃眸子看着他笑,可那双眸子的主人却总是沉睡不醒。
许景昭手臂慢慢攀附上宴微尘的脖颈,他能感觉到师尊的情绪,那种炙热的,汹涌的爱意,闷在宴微尘的胸腔里,时不时的透过眼睛跑出来,又通过唇舌传递给他。
有时他想要反击回去,却又总是沉陷,有些招架不住。
两人分开,许景昭眼神有些迷离,宴微尘指腹抹去他唇角银丝,他顺势靠在师尊肩膀上喘息。
一个吻而已,自己都架不住,。
至于先前……想到那些被灌顶的修为,还有宴微尘渡过来的元阳,许景昭脸色通红。
宴微尘拥着他,开口道:“我的名字……”
他想说自己名字是许景昭的父母所起,但是这又涉及到人间事,想到自己在帝王境里做的事,他不由得有些心虚。
小满是他,不太白也是他,但许景昭都不知道。
他不确定昭昭知晓后会不会生气。
许景昭等了半晌不见下文,仰头问道:“师尊的名字怎么了?”
宴微尘瞧着他,嘴里字滚了几圈,开口,“……很不错……”
许景昭趴在他身上,开口道:“我爹娘说,名起微末,方能长寿富贵。”
“爹娘说我五岁前有劫,怕天道收我,五岁前我都没有名姓,只有小字昭昭……”
许景昭提起父母,心情有些低落。
“说来新奇,我爹娘从不信这些,但我出生后,总是把我命格算了又算……”
“他们怕我在春隐门长不大,特意带我去南洲,一边守着结界,一边护我周全。他们说等我过了五岁生辰就好了,谁知……”
谁知道五岁那年生辰,竟出了那么大的事。
宴微尘心疼地收紧手臂:“都过去了……”
“往事不可谏,来路尚可追,会更好的。”
他的昭昭会更好的。
第110章 休憩
春隐门迎来了久违的艳阳天。
燕归堂早已经变了模样, 三间屋子打通,外面的光线全都透了进来,光线正好落在雕窗上, 在地面投下一个完整的春燕, 好像是春隐门该有的模样。
门内弟子魂灯已经移到他处,剩下的两盏长明灯被许景昭放置起来,那上面底下刻着他父母的名字。
裴听河跟万莺儿做了亏心事,却又要伪装岁月静好,假心假意的求一个心里安宁,哪有这么好的事。
许景昭不喜欢琐事, 这几日跟着宴微尘忙前忙后,大概在清理了三脉旁系之后,所有事物慢慢走上正轨。
忙完后, 他趴在小榻上小憩,宴微尘跟丹霖通讯完, 踏进屋子就瞧见了窝成一团的许景昭。
暖色日光流连在他周身, 为素净的衣袍与散落的墨发镀上一层浅金, 他手掌探出榻外,指间还松松夹着一支墨迹已干的笔。
宴微尘在门边静静凝视片刻,继而走上前去,他轻轻抽出那支笔,又将许景昭的手放回薄被中。
不太白窝在许景昭脑袋旁,看到是宴微尘, 只懒懒抬了抬眼皮。
许景昭穿的素净,浑身上下没有装饰,唯有素雅的白色,头发散乱的披在榻上, 只露出那张白净的脸,眉宇间凝着些许倦意。
宴微尘抬手,将他散乱的发丝拢到耳后,许景昭的眉心皱了皱,宴微尘的手立马笼了一层灵力,让他睡的安稳些,这才取出药膏,细致涂抹在他后颈的疤痕上。
这些疤痕代表着不好的过往,像是一个符号时刻提醒,许景昭年纪这般小,他不想让这些疤痕留在许景昭身上,这无关美丑,他只是想帮昭昭抹除一切晦暗过往。
他涂抹得极尽轻柔,眼底漾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珍重,宴微尘以往从未想过,此生此世,竟会遇上这般让他倾心相待的人。
许景昭睡了两个时辰,暖阳从肩头漫至腰际,暖洋洋一片,他眨了眨眼睛,这才想起自己看东西看了一半就睡着了。
他想坐起身子,却发现有什么不对,他扭过头,就看到宴微尘宿在他身边,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阴翳,日光勾勒出他挺拔鼻梁的侧影,分明了轮廓。
许景昭屏住呼吸,一眨不眨的看着宴微尘的脸。
初见宴微尘时他怕的要命,畏惧得连抬头都不敢。
没想到过了短短几月,他竟然都跟师尊睡在同一张榻上,离的这般近,想来真是梦幻。
他瞧着师尊安静的睡颜,视线描绘师尊脸上的轮廓,越看越觉得熟悉,好像自己也见过另一张脸,闭眼躺在自己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