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后(17)

2025-10-06 评论


拓跋弘命人将几道时鲜摆上桌,“这是长江里的刀鱼,肉嫩鱼鲜不说,鱼骨剔出来,过了油可以直接食用。在江南不算什么,在这里就很是难得了。再说这篮子蜜桃,水多蜜甜,很好吃,小太后(17)您快些试试。”

冯太后佯怒:“说了多少次了,皇上,您当称呼我为‘太后’,偏生在太后前面加个‘小’字,这叫宫里头的人听了岂不笑话?”

“谁敢笑话朕的小太后(17)?”拓拔弘作势扬天威,转念又笑了,“你虽为太后,可年纪才比朕长两岁,可不是‘小太后(17)’嘛!”话又说回来了,“除了朕,再不许旁人这样称呼你,叫朕听见了——杀无赦。”

冯太后笑开了,“你开了头,还不准下头为之……你啊你!”

“要不然朕怎么是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呢!”

拓拔弘夹了鱼亲送到冯太后的口中,冯太后不吃鱼,却捉住皇上的手臂,“你这臂上的青紫是在哪里撞伤的?跟着的人呢?也不小心替你看着,要是撞到了哪里,可怎生是好?”

拓拔弘掩了臂上的伤不肯叫她看,“朕赶着过来,不小心撞了门壁,不过是擦着了,哪里就会伤到?”

“你啊,对我是处处小心,对自己呢?天大的事都不当正经。”冯太后恨得拿指头戳他的额头,普天之下敢如此对皇上的便只有她了。

冯太后命内侍折几株草绣球回来,以草叶茎花尽入盅,拿杵研了,带着汁抹到拓拔弘的伤处。

“这草绣球的茎叶有祛瘀消肿的功效,抹上两回淤肿之处便散尽痊愈了。”

淡淡清香顺着他的手臂冲上鼻翼,拓拔弘心门大开,全身舒坦,“小太后(17),你真厉害,这么几下子,朕便尽好了。”

他反倒拉住她的手,以她的手心贴上自己的。试了又试,天子的眉头再度蹙紧,“小太后(17),近日你的寒症可有再犯?”

虽名为母子,可到底不曾有血缘归属,男女之嫌还是要避的。冯太后拨开他的手摇了摇头,“已是暮春,近夏了,我的寒症也渐渐平复了许多。”

“那就好……那就好……”

他母子二人一个孝心可鉴,一个爱子情深,彼此情浓意长。

门外的李奕看着看着,不觉乱了心扉,竟不曾察觉门内那双柔柔的眼越过草绣球早已盯紧了门外的他。

李奕,他是李奕?

***

上了灯,宫中便算入夜了。

宫内侍卫上前轮班,请宿卫监李奕的示下:“李大人,您在此守了一整日,换我们来巡查吧!您早些回府歇息,尚书李大人已来问了几次了。”

李奕却婉拒了,“我刚来宫中,诸事不懂,还要多多熟识。今夜就留我当班吧!你们在宫中巡查一番,便返家吧!”

侍卫应了,拜了后便去了。李奕守在文明殿外,不知不觉步到内殿。刚上灯,她早早地便入了暖阁,似要安寝。

第四章帝王之才(2)

李奕背着身坐在院子中央,却听暖阁内不时传出一阵阵的唏嘘之声。他等了又等,实在忍不住了,悄悄地走入内殿,隔着帘子往暖阁里瞧去,却见她瑟缩成一团,颤颤巍巍,好似很冷的模样。

李奕不懂,虽未入夏,也是暮春。平日里掩上一床薄被还觉热,她盖了这么厚的暖被怎么还会冷?

莫不会病了吧?

李奕慌地打起帘子,走入暖阁。他毫无顾忌地摸了摸她的手心,依旧像上回摸到的那般,冷得似冰。

“你病了?我马上宣上医。”

“不用,”她挥挥手,叫他莫声张,并不惊讶他站在她的寝宫内,好似早就知道他在外面看着她,“老毛病了,上医看了也没用。你且出去吧!我躺着养养神便好了。”

他左右不定,到底照着她的话往外头去。刚走了两步,便听见她颤抖的喘息之声,他顿时慌了神,折过身来脱口而出:“小九……”

他叫她“小九”,先帝已去,这世上会如此称呼她的只有一人了。既然他叫她名字,何苦还拿着旁人的名字混进宫呢?

冯太后只做听不见,正要说话,早有婢女上前,见了李奕很是吃惊,“太后娘娘,宿卫监大人这是……”

“我寒症犯了,他在外面巡视听见了,以为我有甚不妥,遂违礼冲撞进来。”冯太后随口释意,又命婢女,“你好端端地进来做什么?”

“奴婢听到太后娘娘唏嘘之声,怕娘娘您寒症犯了,遂冒昧闯来相看。”

提到寒症,冯太后又有话嘱咐:“我夜晚寒症发作一事,不许对外头泄露半个字,尤其是不准告诉皇上。近来他政务繁忙,再为我的病症忧心就不好了。我这也是故症了,多说也是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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