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深知,从此以后他离储位越发遥远。最终,正大光明匾额后面,千古一帝的康熙爷将皇位留给了老四胤?。
——一切皆如何夫子(37)所料。
雍正尚未正式登极,即命八爷、十三爷以及八爷党中的重臣马齐、隆科多共四人总理事务,示以优宠。
是年十二月八爷被加封为和硕廉亲王,十二月授为理藩院尚书,次年二月命办理工部事务,可谓风光一时。
然,恩赐的背后会是怎样的结局?
就连廉亲王的福晋郭络罗氏也对当时的形势看得非常透彻,当八爷被加封为亲王,她的娘家来称贺时,福晋道:“何喜之有,还不知何日陨首呢!”
雍正元年,雍正帝依照何夫子(37)所提供的白绢上的名录将与八爷亲密之人尽行遣散,予以孤立,并多次下谕,臣下之人勿蹈朋党习气——此乃敲山震虎。
自此时起,八爷开始多次受罚。
雍正元年九月,雍正帝奉圣祖皇帝及其四皇后神牌升附太庙,在端门前设更衣账房,但因全部设施皆为新建,故而油气熏蒸。雍正大怒,命管工部事之廉亲王胤鶴及工部侍郎、郎中等跪太庙前一昼夜。
是年十一月,雍正帝就丧事奢诽靡罪责胤鶴之党。
雍正二年四月,康熙帝责胤鶴固结党援,希图侥幸。
雍正二年五月二十日,谕责胤鶴及其亲信,称:七十、马尔齐哈、常明等皆夤缘妄乱之人,为廉亲王胤鶴之党,命将七十革职,连同妻子发往三姓偏远地方——他开始照何夫子(37)所记名录清理八爷党重臣。
雍正二年八月,雍正因言嗣统事,责八爷、九爷、十四爷。
雍正二年十一月,裕亲王保泰因“迎合廉亲王”,被革去亲王。
雍正二年十一月,因八爷凡事减省,出门时不用引观,雍正谕责其诡诈。
雍正二年十一月,因八爷等议陵寝所用红土,折银发往当地采买,可省运费事,雍正谕工部:此特胤鶴存心阴险,欲加朕以轻陵工、重财物之名也。
雍正二年十二月,八爷党重臣汝福及其伯父、宗室尚书佛格交宗人府监禁。
雍正三年二月,再责八爷、九爷、十爷、十四爷,将八爷党重臣鄂伦岱发往奉天,使其远离京师,不致煽惑朝政。
雍正三年十一月,宗人府议,雍亲王被革去王爵,撤出佐领。
雍正四年正月,将胤鶴之妻革去“福晋”,休回外家。
雍正四年二月,囚禁胤鶴,将其囚禁于宗人府,围筑高墙,身边留太监二人,本月间,令胤鶴之妻自尽,焚尸扬灰。
雍正四年三月,命胤鶴、胤鶬改名,胤鶴自改其名为“阿其那(猪)”,改其子弘旺名“菩萨保”;五月十四日,将胤鶬改名为“塞思黑(狗)”。
雍正四年六月,雍正将胤鶴、胤鶬、胤之罪状颁示全国,议胤鶴罪状四十款,议胤鶬罪状二十八款,议胤罪状十四款。
胤鶴共有罪状四十款,主要有:欲谋杀胤秖,希图储位;与胤暗蓄刺客,谋为不轨;诡托矫廉,用胤鶬之财收买人心;擅自销毁圣祖朱批折子,悖逆不敬;晋封亲王,出言怨诽;蒙恩委任,挟私怀诈,遇事播弄;庇护私人,谋集党羽,逆理昏乱,肆意刑赏;含刀发誓,显系诅咒;拘禁宗人府,全无恐惧,反有不愿全尸之语。
雍正称其为“凶恶之性,古今罕闻”。
一纸诏令,铁板钉钉,胤鶴一生就此被盖棺定论。黄泥的墙,乌黑的瓦,临水的是一排排的吊角楼,屋檐下挂着串串红辣椒、带藤的红薯、成扎的玉米和棕叶做成的口袋,里面装着炒得喷香的板栗。
在茶峒已待了好些个年头了,何焯几乎以为自己生来就住在这里,人生好似过了世世代代。
到底还是没能明媒正娶啊!
他们俩赶了个把月的路程才来到此地,一对男女,风尘仆仆来到一块陌生的地界,要不说是夫妻,早给朴实的村民当成外乡来的私奔狗男女,点了天灯。
没有红得耀眼的喜堂,没有雕龙刻凤的红烛,没有文雅尊贵的宾客。
他们俩一个置办房舍,一个置办家当,初来茶峒的日子忙到几乎瘫倒。好不容易支起完全属于他们的家园,累到不行的两个人滚到一张床上,谁还记得什么礼数啊?
先大睡三天再说。
睡醒了,米也煮成熟饭,再提什么媒人啊花轿啊就矫情了。
索性捏巴捏巴凑到一个锅里混日子得了——这话是夫子说的。
他倒想补她一个拜堂,哪怕只有他们两人,可她却对这些礼数全然不顾,全然没有她从前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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