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阿婆适时的出现救了何夫子(7)的耳朵,“夫子啊,四爷府上来人了,说有几本书要校对,请你过去呢!”
“哦!”何夫子(7)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往外头走。
阿翁仍不放心地跟后面喊着:“去了四爷府上,你好生伺候着,可别没大没小的。人家可是咱们的主子,当今圣上的皇子,尊贵着呢!”
整夜未合眼,何焯到底把书稿修正好了,赶了一大早就往儒茶青幽去。他知道何夫子(7)的惯例,去取书稿向来是趁早的。
他提醒自己,将书稿交给她看了以后勿忘告诉她,他得去参加会试,遂书就暂时不用印了,一切等春闱过后再说。
那还把书稿给个印书女做什么?
为了男人的面子以及文人的自傲呗!
忙完了这件事,他得好生温温书,以备接下来的春闱会试。无论如何这次会试定要高中,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一心提拔自己的恩师。丢了官位是小,驳了恩师的颜面是大。
他揣着书稿进了儒茶青幽,迎面就瞧见何夫子(7)正在跟一个人聊些什么。细看去,倒好像是八爷府里管事的,可她怎么会和八爷府里头的人有所牵扯呢?怕是他认错人了吧!
他一心奔她那里去,却给喏喏小姐拦了下来,“你怎么一大清早就上我这儿来了?”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喏喏小姐顿时明白了,“原来是奔着人家来的,今日交书稿?”
何焯点头称是,指使喏喏小姐去给自己倒杯热茶,他直接坐到何夫子(7)的旁边。原本还说着什么的那个人忽然起身,闷不吭声地走了。
何焯疑惑不解,随手将书稿放到她的面前,她冷不丁地说道:“这么快就修好了?别遗漏了什么。”
同样的错误他绝不会再犯第二次,他当众放下话来:“一夜修稿,你若再能发现错处,我……我……”
“你就怎么样,何大公子?何大文人?”这个男人也忒较真了些,何夫子(7)好笑地瞅着他。
被她看得乱不自在的,又觉这里的文人雅士又个个盯着他,何焯头脑一热,嘴里冒出他全然想不到的话来,“若你再能找到错处,我就八抬大轿,娶你回家。”
全场哗然,端了热茶来的喏喏小姐打头就听到这一句,心怦然乱跳,也不敢近身,直直地杵在原地听着看着。
有那好事之人怂恿着何夫子(7)应下这场赌注,她也不含糊,接下书漫不经心地回道:“这话可是你说的。”
只翻了两页,她就直起身子望向他,“我看你还是收回先前的话比较好。”
她这话说的,好像他的书稿里遍地是错。何焯乃最最丢不起脸面之人,当着众多文人雅士的面叫她这么说了,他硬着头皮回说:“我确信书稿再无错处,但凡有一字之差,我愿娶你为妻。”
何夫子(7)丢下书稿淡淡笑道:“不过是一场儿戏,何苦当真呢?”
“君子一诺千金。”这赌他是打定了。
她笑得更有深意了,“哎呀,我跟何公子说笑呢!你一个翩翩君子跟我一介女流计较什么?”
她笑得怪异,说得更古怪,何焯忍不住拿起书稿,当着众人的面翻开来,“这书稿不可能有任何错处,绝对不可能,我细细校过了,若再有错,那是绝对……”
他绝对没有下文了,因为这世上根本没有绝对之事。
他当众展现了自己的错处,他的书稿……前后页颠倒了,恰好是他翻开的那几张。
何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再抹不开。喏喏小姐选在这时候端上茶来,“大清早的,赌什么赌啊?还拿人家小女子的终身作赌注,何公子你损不损啊?”
她这话不提还好,这一提,何夫子(7)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就是,一场玩笑而已。先前那些打赌的诨话就此作罢,我只当你没说过,在座的各位也只当没听见。休要说出去坏了何夫子(7)的名节,我还要寻摸夫家的。”
这话说的,那些好事之徒挂着鄙夷的笑盯着何焯,看得他好不自在。君子一诺千金的话犹在耳旁,可他干的这叫什么事啊?
张开的嘴巴又合上,合上的嘴巴又张开,连灌了一大口热茶,何焯的胸口一股热气直冲脑门。
“君子……君子言必信、行必果,我挑个黄道吉日就找媒人上书坊提亲去!”
放下话,他逃也似的走了,错过了何夫子(7)脸上那抹奸计得逞的淡笑。
喏喏小姐拿着何焯放下的茶盏望着何夫子(7)淡定的神色,她依稀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捶胸顿足、捶胸顿足啊!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于佳
何焯
何夫子(7)
斗气冤家
宫闱倾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