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昨夜的轻狂会伤了她,水明月连早膳都让人送进房里。
水明月举起象牙箸,慢条斯理的吃起早膳,举止一如昨天进食那般优雅贵气,丹凤眸里透著温和的光彩,此刻的他像只温驯高贵的猫儿,不带半点杀伤力,但她就是觉得奇怪。
“夫君今儿不上艳城?”这似乎成了她最常问他的问题。
咽下口中的食物,他佣懒地回答:“不急。”
不急?那前两天尽往艳城跑的又是谁?
余美人举起象牙箸,红润的唇辦轻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早膳。对於他留下来用早膳还是很好奇,澄澈的眼眸不住地往他身上瞟,象牙箸扫过每一样看来精致却食之清淡的菜色,并不忘替他布菜。
“我的脸上有东西?”放下象牙箸,水明月只手撑著下颔瞅著她。
“夫君的脸还是跟往常一样。”连颗麻子也找不著。
“少爷,少夫人,日安。”葛京在门口行了个礼才踏进房内打扰他们。他恭敬的用双手奉上一封信,余美人不经意的一瞥,上头的封蜡正是水家的家徽。只见水明月拆开封合处,很快读过信里的内容,眼神也从温和瞬间转变为严肃。
他把信兜进怀中,吩咐她道:“慢慢吃,有什麼需要就跟葛京说。”话落,水明月迈著泰然自若却速度极快的步伐离去。
余美人默默地夹了几口菜,但进口中的味道是越来越淡,直到再也尝不出口中嚼著的食物是甘是咸,她才放下象牙箸,让人撤下一桌没吃完的早膳。
唉,他果然很忙,忙得连吃东西都嫌浪费时间。每当他们用膳的时候,要不了多久时间,葛京便会进来带口信,或是传书信的,直催他回去工作。
看来她嫁了个非常了不起的男人呀!
藏青色篷顶马车一路由中央大道驶来,车轮辗过石板道路,马蹄亦嚏嚏地响著,但最引入注目的是几匹年轻力壮的马儿身上全有著艳府水家的标志,明眼人一看便能知晓马车里头坐的人肯定是水明月。
南大街上的人群有的扶老携幼,有的三两成群,可不论是赶集的,或是出来逛市集的,全都将视线投向那辆马车上。
艳府水家在长安京人人爱说嘴,久而久之,长安京百姓也养成了只要碰上艳府人便多瞧上几眼的习惯。毕竟只要是和艳府水家沾得上关系的人,十个有八个长相称得上是好看,在艳府和艳城里工作的奴仆丫鬟更是个个气质脱俗呢!
是谓不看白不看,索性,就看了哏!
这会儿车夫让马儿停在一间茶庄前,然後拿出踏脚凳,所有的人也都伸长了脖子,张大眼睛等著水大当家现身。车门被推开,先下车的是一名长相端丽的小丫鬟,接著是一名身著素白色绸缎,肩披粉嫩红色的披巾,生得灵秀娇俏的女人。
谜底揭晓,马车上坐著的并不是水明月,而是他刚新婚没多久的美娇娘。
“少夫人,好多人正瞧著咱们呢。”杏梅跟在余美人身侧低语。
“由他们去看,咱们只管做好分内的事。”余美人泰然处之,丝毫没有被影响。这下有更多人停下手边的工作,并争相告知其他人这个消息,引起一阵窃窃私语的讨论声。
没有多做停留,余美人很快进了茶庄。南大街有许多客栈和饭馆,当然茶庄也不少,余家在这儿便有三处分号,今儿她就是来拜访这儿的掌柜,了解目前的买卖情况。
老早接到余美人会来的消息,掌柜已经沏上茶,备了上座迎接新上任的当家。
“大当家,日安。”
“掌柜的,别多礼。”寒喧过後,余美人专注在掌柜送来的帐册上。倒是边泡著茶,边小心翼翼瞧著她的掌柜,几次欲言又止的行径,影响了她的注意力。
“掌柜的有话便直说吧。”掌柜仍是犹豫,踌躇了半天,才按捺不住地开口:“大当家,小的听说余家所有茶庄很快就要纳进水家的产业下,当真有此事?”
闻言,弯弯的秀眉微拧,余美人放下帐册,捧起添人新茶的陶杯,轻啜了一口,才问:“是听谁说来著?”
余家茶庄全要纳人水家的产业下?怎麽她这个当家的一点消息和头绪也没有?
“南大街上其他两家分号的掌柜都知道啦!想必长安京里其他分号的掌柜也都有所闻。”掌柜连忙告知实情。
纤细白皙的手指在桌上点了点,她看著他问:“依掌柜的认为呢?”
“若这只是个传闻,大当家千万得澄清。在这长安京传得最快的就是这些要不得的小道消息,若让其他那些有生意上往来的饭馆客栈起了警戒心,那可不好了。”这些天来早有合作的东家来探问情况,那可不好受。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单炜晴
水明月
余美人
交易婚姻
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