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着她掌心残留的余温,连忙摇手,其实说不痛是骗人的,他痛得泪水都已在眼眶打转,但为了安慰她,还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是我不好,是我一时情不自禁,还希望你能原谅。」
听到慎思的告白,她脸上更是娇红欲滴,别过头,不敢再和他正眼相对,低声地说:「没关系……我不怪你。」
一句「我不怪你」让慎思喜出望外,他好担心端端会就此转身而去,那真会令他悔恨终生,没想到她却是如此轻易地原谅了他。
面对她的宽容,他不知道是该歌颂她的慈悲心肠,还是咒骂自己的轻薄行径?这也不对那也不好,他踌躇不定,只是任由另一波沉默将两人再次淹没。
双方都等待着对方开口说话,也沉吟着该用什麽话来打破这令人难堪的僵局,几乎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两人竟都同时出声。
「你……」
「你……」
彼此都愣了一下。
「你先说。」
「不不不,你先说。」
「还是你先说吧!」
「我想说的事无关紧要,还是你先吧!」
两人互相推让着,谁也不肯抢在前面。
「大丈夫一马当『先』,该是你先说才对。」
慎思脸上出现不可置信的表情,这成语还有这种解法,要比耍嘴皮子,他当真是斗不过端端,无奈,只好先开口。
「这个……嗯……我只是想问你,你到底知不知道哪儿有血罂粟?」他摸摸後脑勺,感到不好意思,但毕竟这是一条线索,不能就此放弃。
「这麽巧,我想说的也与血罂粟有关呢!」
要不就是都不开口,要不就是一开口都和血罂粟有关,慎思听她如此说,心中一诧,莫非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否则怎会连想的事情都一模一样?
「这麽说,你知道哪儿能找到血罂粟罗?」他大喜,这一趟可算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才上岸不到一天,就掌握了血罂粟的线索。只见端端连连摇头,「我只知道大概的方向,详细的位置只有我爹才知道,我是想问你,你要血罂粟做什麽?真值得你冒着生命危险去找吗?」
他略感失望,转念一思,说不定将嫂嫂的事情对端端坦白,她会去求她爹帮忙,於是便一五一十地把曲沁病危,极需血罂粟来救命的情形告诉了她。
果不其然,女人的心都是水做的,他还没说完,端端的泪水已如三月的春雨绵绵落下,她一边拭泪,一边哽咽说道:「你嫂嫂……呜呜……你嫂嫂真是太可怜了……呜呜……你大哥对她真是太好了……呜呜……叫我好感动喔……呜呜……」
慎思见她哭了出来,也陪着掉了几滴英雄泪,希望能藉此唤起她内心深处的同情,但瑞端却是愈哭愈上瘾,似乎欲罢不能,从稀疏小雨变成滂沱大雨,从潺湲细流转为激湍洪流,而且瞧她哭泣的架势,有转变为狂风暴雨的潜力。
慎思见状,担心会被她的泪雨所造成的土石流给淹没,急忙出言安慰,「别哭别哭,你只要求你爹告诉我血罂粟的所在,我那可怜嫂嫂的命就有救了。」
端端闻言,才渐渐止住了啼哭,却还是微微地啜泣,「嗯!我们这就回我家,我一定求我爹告诉你。」
「谢谢你,我也代我嫂嫂谢谢你,你真是她的救命恩人。」他满怀感激地望着她,要不是方才冲动的冒犯了她,他真想将她抱起来转圈。
她拎起地上的竹篮,又拾起手绢,催着慎思,「别再婆婆妈妈了,事不宜迟,快跟我走吧!」说完也不待慎思回答,撩起裙角,旋身就跑。
看着她快步离去的背影,前所未有的困惑陡然自心底攀升,秦端端,到底是什麽样的一个女子?那清丽绝俗的美貌底下,有一颗毫不虚伪造作的心灵,她的喜怒哀乐,总是如此不加隐瞒地呈现,她的一颦一笑,总是牵动着他的情绪,与他过去所认识的女子回然不同,完全异於江南女子含蓄的另一种自然与纯真。
「呆子,你还愣在那里做什麽?快走呀!」端端大声唤他。
他回过神来,见她已有一箭之遥,原来她的武功造诣竟然不低,立即施展轻功,踏着她留在沙滩上的足迹,飞奔而去。
辜家的轻功确是武林一绝,只两个起落,便已经赶上端端,他虽然未尽全力,但速度已是飞快,端端却也能与他并肩而行,他不由得发出赞叹,「端端姑娘,没想到你的武功居然如此高强。」
「我爹虽然因为中毒而功力尽失,可是他一样可以用口述的方法将武功一项一项的传授给我。」她简单的解释了她学武的经过,又转言啐道:「哎呀!你怎麽废话这麽多,我们现在正赶时间,这些话能不能晚点儿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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