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的发现并没有什么价值。”他笑得轻松,似乎并不在乎她的轻蔑。
原以为这样的冷落能让他放肆的目光有所收敛,却不料他仍是一脸平和地凝瞒著她,甚至还加上了几许赞赏的意味,令她的呼吸也不自在起来,她只得掩饰地重又发问:“你方才说是‘他们’?难不成是把我表嫂也算在内了?”
他点头,“夫唱妇随嘛。”并没有说出他更深的忧虑,凭直觉,他感到名兆□似乎对名枕秋有所图谋,否则又怎会在宴席上刻意与他为难?而这个理由已足够让他妻子萌生杀机。而且卿儿说他没感觉到什么,说不定是为了保护他的父母而故意隐瞒。
仅仅一夜,他好像已知道了不少,名枕秋看著他满含笑意的瞳心,清波无澜却让人捉摸不透。这个男人,似乎不容低估……“哎、哎!”直到一只大掌在她面前摇晃,她才醒过神来,映人眼帘的是不知何时欺近的他的笑脸,“怎么,害怕了?还是开始在乎了?”
她不自觉地向后缩了缩,避开他惹人不安的黑眸以及他的问题,冷冷回敬道:“就这么点发现,也值得这样一大早地前来相告?”
“不,当然不止这些……”欲言又止的声音柔波荡漾,听来竟有些心动。
“哦?”
旷之云看进她的波心,顿了顿,方缓缓说道:“最重要的是想来请枕秋小姐配合。”
“配合?”
“配合我。”一字一字地说出他的蛊惑,“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你。”
执著的语气如同桂花酿的甜蜜,刹时熏染了整个芳心,而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已被这甜蜜俘虏,却还弄不懂、更不敢信……他的认真,于是——“保护?”她自我保护地冷笑,不愿泄露心事。
冷笑声里,俊颜上难掩挫败,但很快又恢复了阳光灿烂,明亮过窗外的晨曦,他更加凑近到她的面前,“对了!就是保护,不让凶手再碰你一根头发!”
信誓旦旦的话听来竟孩子气十足,偏又配上他一脸的认真,她忍不住想笑,却见放大的脸上一双修眉正高高扬起,黑眸中的笑意更是让她难解——等等,手上怎么会觉得暖?她忙低头,这才发现一双大掌不知何时已包裹了她的纤手。正欲变色,耳边却送来他暖风似的低喃:“也不让其他人碰你……”
怔愣地抬起眼来,在他得意的笑容里,她忽然有了一不祥的预感,这双紧握自己的“魔掌”,似乎很难逃开……
几个时辰之内,名枕秋便验证了自己的预感。
这会儿,她被拉来了公孙晚的房间,而那顶著查案之名拉她来此的男人正在和主人寒暄,客套了半天却还未人正题。
几次起身欲走,却都见旷之云“真诚”又“热忱”地笑,“枕秋小姐,你可是答应过要配合我的。”
话语里还似藏有几分委屈,惹得公孙晚几次“识趣”地别过头去,却不知他这书生意气地一转头,便有人迅即变了脸,一脸邪魅的笑意弄得名枕秋更加坐立不安,偏再挪不了脚步。
“公孙先生,听说你对歧黄之术颇有些研究。”留住了名枕秋后,旷之云又继续不慌不忙地客套。
“不敢,只是从小便有些兴趣罢了。”公孙晚淡淡一笑道。
“那依先生所见,昨晚酒中所置是何毒呢?”终于说到了正题。
“旷先生没有查验吗?”
旷之云笑笑道:“还想听听先生意见。”
公孙晚抬眼看了看旷之云,又看了看名枕秋,思量了会儿,方道:“在下对此也无甚把握,仅仅是猜测——大约是砒霜吧?”
闻言,名枕秋心中一惊,不由看向旷之云,却见他随性而笑,早以成竹在胸,“英雄所见略同。”说著,目光悠悠向她飘来,一脸恰然自得。
竟还自称英雄!她忙别过脸去,重又恢复了冷眼旁观之色。
只听旷之云又话家常似的问道:“那再请问公孙先生,你平常所用之药,是自己备的呢,还是让府里人在外抓的?”
“常用的那些,在下自有个药箱。”公孙晚依旧恬静微望.目光却已不自觉地飘许某方虚无缥缈处。
旷之云也还是那样客气又随意,“那其中可备了砒霜呢?”
青衫一颤,公孙晚的脸色苍白了起来,“有是有的,但那……”犹豫半晌,直到面上血色褪尽,却终未再吐一同。
旷之云也跟著沉默了会儿,方才又问:“那先生最近可曾发现药箱内有何异常吗?”
公孙晚煞白著脸,眉目清明如碧水石寒,缓缓地摇了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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