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赋秋的懦弱,反倒是被吼的人不急不徐,「蔡当家的这样说颇伤感情,斓彩楼在你手里三年的对间变成实实在在的『烂菜楼』,这是全城百姓都了解的事实。而与你们邻门的璨汤馆却在三年的时间里变成全城最美味的酒楼,我们的特色汤料更是名震中原。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两家连手,把你的烂菜楼交给我打理,我保证用三个月的时间转变这三年来的恶名。」
地盘要被人抢了,用不着山寨头头上马,自有小卒子提刀。「你才没有那么好心呢!你根本就是想强占我们斓彩楼。」小猴子猴精着呢!
「斓彩楼这两年半以来接下的生意可以用一只手数过来,还用得着我来强占吗?笑话!」汤贵高昂地拿下巴对着天,那不屑一顾的表情让蔡刀的手无意识地贴近腰间的六把菜刀。
用不着她一个虎背熊腰的姑娘家动手,朱二胖子那几岁也不是虚长的。「你看中的就是我们老老老爷赢得的那块『天下第一厨』的招牌,你想借此打响『残汤』馆的名声。」
「废话!」他汤贵是明人不做暗事,
「若不是『烂菜楼』有那块牌子顶着,谁还费那大事跟你们这儿嚼舌?也不拿洗脚水照照自己的脸,好端端的斓彩楼变成『烂菜楼』,与其花功夫、费时间收拾你们这个烂摊子,我还不如重新开一家相同规模的酒楼呢。」
你说合并就合并?你谁啊?蔡刀的手已经握上了刀把,「我要是不答应呢?」
「妳有这个资格吗?」汤贵从身后抽出算盘,「这两年多来,妳动不动就从我的后伙房里拿食料,刚才我来之前,厨子还说后院又少了一只鸡呢!我看妳桌上放的这四样以鸡为材料做成的菜,拼起来就是我丢掉的那只吧!妳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等蔡刀申辩,小猴子已经上窜下跳了,「小姐,妳又从人家『残汤馆』拿食料了?」
「你怎么这么没志气?饿死也不能偷人家的东西啊!」朱二胖子脂肪厚,自尊也挺厚。还当自己是「天下第一厨」的伙计呢!
这年头伙计居然爬到东家头上来了?蔡刀不高兴地噘起嘴,赋秋首度目睹她女儿娇娇的模样。「咱两年半都没生意了,
『残汤馆』的食料库正好对着我们后院,顺手拿只鸡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以后等咱有生意了再还他。」
「还?妳拿什么还?妳什么时候才会有生意?才能还上这两年多来妳在我的食料库七摸八偷拿走的食料?妳拉倒吧!」
「做残汤的,你别太过分哦!咱只是顺手从邻居家拿点儿东西,以后绝对会还你的。顶多等你的『残汤馆』开不下去了,咱也让你从咱的食料库里随便拿东西就是了。」
「敬谢不敏,我汤贵才不会有那一天呢!妳还是拿这破破烂烂、名存实亡的『烂菜楼』来抵从我这儿偷走的食料费吧!说起来,那些食料真是倒霉。上好的材料送到妳手里就成了一堆不能入口的猪食,不,恐怕连猪都不吃哦!」
这话刺痛了蔡刀所剩无几的自尊心,她扯着牛嗓哇哇叫道:「你管咱?你有什么资格管咱?你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一碗残汤。」
她这样咒骂他,汤贵还真提起架子来了。「别忘了,我提出的交易可有一条:烂菜楼和我的璨汤馆合并后,妳就必须嫁我为妻,妳所有的一切我都要管,我也有资格管!哼!」
居然有人勇气大过天,敢娶这么个像熊一样的女子为妻?赋秋愣神地瞅着两边打起唇舌战,连逃命要紧的宗旨都给忘了。他依稀觉得一个烂菜,一个残汤--绝配!
这会儿空气中进发出粗重的呼吸声,那本该由大老爷们喷出的牛气正从姑娘家的鼻孔里冒出来。
「你……你……你……」
赋秋手中的扇子随着那有节奏的「你」声摇摆着,最终停在半道上。他细眼瞄过,电光石火中--
刀,菜刀,六把菜刀,六把贼亮贼亮的菜刀顺着一双粗壮有力看似男性实则为女性使用的手从腰际抽出。同时,紧张的空气中迸出尖锐的吶喊:「老娘砍死你!」
赋秋聚精会神地看着面前白热化的表演,以才子独有的文学修养做着描述:既然老娘的凶狠劲上来了,死爹也不甘示弱。
汤贵向后倒退一步,直退到大堂中央,大喝一声:「我看谁敢动我!」从门口钻出一排家丁,个顶个的孔武有力。
蔡刀这下子可傻了,只能扯着嗓子干喊:「姓汤的,你没种!居然带救兵?」
「这叫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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