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这两大看点,城中的百姓纷纷前来捧场,「烂菜楼」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汤贵施展精湛的厨艺,赋秋耍才子的机智,两个人各显神通,实在引人遐想。
更绝的是两个大男人还互相诋毁,恨不得将对方扔进灶火里焚了。瞧吧!
「快点儿端给客人,这菜稍微一冷味道就不对了。你是才子不代表你懂厨艺,不懂事的家伙来凑什么热闹?」
「厨艺差就认输吧!你若是厨艺真的很好,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拿不下『天下第一厨』的招牌,还要靠蔡刀扬名。」
「你又好到哪去了?学厨学到现在连一碗面都煮不出来,你还才子?你是木头脑瓜子。」
「你的刀功完全不如蔡刀,还……」
两个人正吵得热火朝天,冷不丁传来一阵很不协调的声音:「瞧啊!快来瞧啊!中原三大才子之一的那赋秋给我们端盘子嗳!这餐饭就是做得再难吃也挺值钱。」
「他真的是那赋秋吗?不会是骗人的吧?」
「就是!才子来当跑堂的,还学着如何煮面条。他不会是那赋秋,绝对不是。」
「『烂菜楼』想这种办法来吸引客人,真是太烂了!」
客人轰笑起来,纷纷站起身这就要离开。朱二胖子和小猴子上前拉住客人,「烂菜楼」三年来才有这么大的客流,如何能轻易放过?
「让他们走!」老板一声吼谁还敢出手?蔡刀的腰间插着六把刀,她的手攀在刀上,神情冷峻地对着众人,「斓彩楼靠菜肴的美味来吸引客人,绝对不打什么乱七八糟的幌子。如今我们还达不到这种要求,今天斓彩楼不开张,你们走吧!」她掉头吩咐朱二胖子和小猴子:「关门!」
应付好了,前头,她直接冲进伙房,「你们两个……」她握着刀在两个大男人面前晃荡,
「给我出去!离开我的斓彩楼。」
「我这是在帮你。」汤贵委屈地道,「要不是我,妳哪来这些客人?」
「如果你做了斓彩楼的老板,你想亲自下厨,我不反对。可现在这里仍然是我的斓彩楼,用不着你多事。」他跟小时候一样,坏习惯一点儿没改变,总喜欢没事找事惹她生气。
汤贵还不服气,「可是我……」
他话未说完,一把菜刀擦着他的身飞了出去,削去了他下半截未能说出口的狡辩。他愣神间,空中飞出女鬼,拎着他就往外丢去。不用说,轻功如此之好,又喜欢听别人说教的,除了凉夏再不做他想。
解决完一个,蔡刀虎视眈眈地瞪向下一个,「还有你,你想让我的斓彩楼关门大吉,是不是?」
赋秋低着头闷声说道:「已经快了。」
「那赋秋--」
母熊咆哮,山林动摇。赋秋不自觉地捏着耳垂,做出一副伏手认罪状。
「我没想坏妳的事,我只是借着这个机会学习厨艺,妳不是也在清晨和傍晚用冷水、热水不断刺激自己的舌头,想要恢复味觉吗?」
他知道?蔡刀深呼吸,不想让烦乱的气息出卖自己的心情。「是呀!我就是想尽快恢复味觉,我不要你们任何人帮忙,更不要你那赋秋装成伙计给我跑腿,你那么丢人不会帮我,只会害了我!」
放下身段,甘愿背上她这个沉重的包袱,居然被她说成这样,赋秋的脾气也依气上行。
「我没想害妳,我只是……」
「我不要你帮我。」蔡刀将怒气喊了出来,「你以为你心不甘情不愿地背上我这个包袱,我就会感激你吗?你以为有你的帮忙,所有的一切都会天翻地覆地变好吗?你以为你是才子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根本帮不了我们,所以别指望我会因为你肯留在这里而对你感激不尽。」
「我没想让妳感激我。」他所做的一切都错了吗?
从小到大,只有他不断地排斥背着包袱上路,他从未想过包袱到底愿不愿意跟着他。在姐姐凉夏的婚事上,他极力反对姐姐爱上宛狂澜,他以自己的才子脑袋做着自认为最好的打算,他不希望姐姐嫁给只会利用别人的伪君子。
然而姐姐终究还是成了宛夫人,这六年来,对这桩婚事该说后悔的人不是姐姐,而是宛狂澜。他对姐姐的好,早已胜过了家人,他用事实证明当年赋秋的决定点薹错误的。
原来,包袱不一定背在他那赋秋的背上才一生无忧,他的不甘愿对包袱来说也不一定是幸福的事,他太过看大自己的作用。
是他自己将人生背上了包袱,没人需要他去承担一生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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