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但醒目。虽无暖意,却让人心生期盼。
何小休没有拒绝顾凭风。
她拒绝不了他。即便明知他的绝情,何小休仍旧无法抗拒。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
空洞得没有流泪,因为桌上的红烛已代她泪水淋漓。
☆☆☆
天未亮,顾凭风衣冠整齐地离去。
何小休哭泣着,顾凭风置若罔闻。他没有能力对她负责,所以什么也不必说、什么也不用做,就这么淡然地离去。
他给了何小休拒绝的机会的,是她自己没有拒绝,所以怨不得他。
顾凭风的卧房门口,赫然站立着水木常,顾凭风一愣。
水木常沉着脸:“三更半夜的,你上哪儿去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顾凭风双手交叉着环抱在胸前。
“你的事我不想管,师姐的事我却不得不管。”水木常说完转身就走,“跟我来,找个清静的地方,咱们好好谈谈。”
“有什么地方比得上屋顶上清静呢?”顾凭风纵身跃上柳树,再一跃,人已站立在屋脊上。
水木常没有犹豫,轻轻跃上柳树,借力一荡,轻盈地飘落在顾凭风左侧的屋脊上。
不满他刻意划分的界限,顾凭风跳到水木常站立的屋顶上。一起一落之间,片瓦不动。
“你既不爱她,便不要招惹她!”水木常打破了沉寂。
“我没有强迫她,是她自愿的!”顾凭风背对着,黯淡的目光,神情不可捉摸。
“强辞夺理!”水木常忿然,“你明知道她爱你,她不可能拒绝你的!”
“那是她的事,与我不相干!”顾凭风冷哼,“你留多久,我便纠缠她多久。”
“我看你是要受点教训才肯收敛收敛。”水木常极力压抑着怒气。
“你才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顾凭风的话里没有玩笑的意思。
更深一层的意思,水木常懂,但他不肯屈服。
“那是我的事,你没必要把师姐拖进来。再有,我的事不用你插手,我自有主张。”水木常很认真地说道。
“你知不知道我爹为什么来找你?”顾凭风几乎想把水木常的脑袋劈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浆糊。
“那是我与师父的事,你更不该插手!”
顾凭风骂一句“傻子”,话起拳落。一掌拍向水木常的面门,临近他晃一下,改攻他的肩膀。
水木常向后一纵,闪了开去。
顾凭风跟着三招使了出来,水木常左闪右避。末了一招,无法躲避。水木常向上一跃,左脚踏住顾凭风的右肩,借了一把力,径直越过顾凭风,落在他身后。
顾凭风收拳,回转身形看向气定神闲的水木常:“为什么不还手?”
“不雅。”
顾凭风哭笑不得:“不雅?”
“是。”水木常站立在风中,衣袖随风轻摆,“我没你想的那么呆,很多事我只是不愿说出来罢了。”
“你还不呆?”顾凭风嗤笑,“那天底下就没有呆子了。”
“师父那里我明天自会同他去谈。我只是请你不要再伤害师姐了。”
水木常话还未说完,顾凭风就气得听不下去了。他一掌拍在了水木常的左肩上,实实在在的一掌。
然后跃下屋顶。
在柳树上落脚时,不期然看见了另一棵柳树上的何小休。
何小休,一脸凄然。
顾凭风面无表情,未作任何的停留,纵身下树。
何小休怔怔地,上了屋顶。
水木常立在那里,左肩上有宋习之咬过的伤口。刚刚那一掌,打得他的肩火辣辣的,一阵一阵往心里疼。
清朗的月光下,何小休挨着水木常站住,在她的眼里,有一种悲哀到了极限的释然,她知道,她与顾凭风的故事就此结束了。
“师姐,不要一错再错了。”水木常抚着左肩说道。
“我懂。”泪眼婆娑中,她多么愿意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然而顾凭风的不怜惜、粗暴、绝情的举动,蔑视的眼神时刻提醒着她,极度受伤的自尊不容许她再放纵自己的情感。
“为什么?”何小休觉得她的骨头都被风刮痛了,她瑟瑟地拥住自己。
“你自己选择,慎重地选择。生活中并不一定非有爱情。”水木常不再碰触自己的那个伤口。他也该舍弃了,这样,无论对他还是宋习之,都好。
这样的夜晚,他纵容自己的伤感。因为他明白,一眨眼,好多年就会过去了。
而他与宋习之的这段缘,迟早也会被喧嚣的红尘淹没,且不留一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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