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认识他,也并无任何地方得罪他。何况,那样一个拥有温柔和煦的笑脸与真诚的眸子的男人,会有那种心机吗?
何况,在探他脉象时,她已发现了,这个男人并不会武。
不可能是他的。
不可能的——一个可以对她脸上那恐怖的丑陋的疤痕视而不见的男人,不可能有那么深的心机的,不可能的!
拒绝再去做这些猜想,此刻,梅弃儿只想早早地回琼花宫查出那种毒的来历以及解法。
救了他,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还了债,从此不再相欠,也不会再有瓜葛。
事情就是如此简单。
几日奔波,日夜兼程地赶回了舞霓山,却发现了一桩不容于宫规的事情。
“宫规?”梅弃儿冷笑,还不是梅韵雪见不得“天作之合”而立的?情场失利所以恨不得让天下人都像她那样孤单一世,可偏偏她还没神通广大到可以号令全天下,于是乎,琼花宫里的宫人就算倒霉了!也是活该!谁叫她们偏偏入了梅韵雪门下呢!
不过,而今的琼花宫是她的天下,梅韵雪的规矩还是陪着她下九泉去吧!
“哈哈哈哈……”想着,忍不住一阵大笑,虽然不是鬼哭狼嚎般难听,可是这突如其来的笑声中所隐含的未知因素仍是将大厅内的一干人等吓得垂眉敛目。
而当事人之一,琼花宫的弟子碧琉,更是吓得玉面煞白。
不是碧琉太胆小,而是——这新任的宫主比以前的老宫主更让人心生畏惧啊!老宫主在世时,虽然手段阴狠,可是发火时到底是有个预兆。而新宫主却是叫人不敢不怕,她的喜怒无常、心思难以捉摸足以让人相信她是会在谈笑间杀人不见血的那种!
像现在,宫主自进大厅后,一直是坐在水晶座上沉默着,沉默的时间之久都要让一直低头跪着的她相信宫主根本不在厅中的假象了!可——刚才那突然响起的笑声——
唉——她快要后悔与薜峰相恋了!
虽说她早和薜峰约定生死不弃,可是依宫主的心性与宫规的严酷,她怕宫主会让她和薜峰生不如死啊!
她自己怎样都无所谓,可是薜峰——她实在是不舍啊!
当初,她陪左护法下山去采收毒草与药草时遇上了薜峰,左护法和她同时爱上了他,如若当初他选择了左护法,她相信,今天就绝不会出现左护法与他同在这里受宫主责罚的事了,因为她不会选择告密这种卑鄙手段!薜峰——他不应该受到这种待遇!
左护法的心——也太狠了。
“薜峰——”梅弃儿轻柔的声音响起,“你好大胆哪!拐了本宫弟子私奔不成,见了本宫却还不跪下认错?你真是胆大妄为,初生牛犊不怕虎呀!”说话时,一双利眸紧盯住堂下昂立的青衣人。
薜峰笑了,“敢问宫主,如若在下跪了,宫主是否愿意放在下与琉儿下山呢?如若不放,并且依旧责罚,那么在下即便跪了也是白跪,丝毫不能改变什么,不是吗?既然如此,那么在下又何必要跪呢?”
梅弃儿笑了,“如若本宫答应,你行过三跪九叩的大礼后就成全你们,放你们下山,并且不加任何责罚,你可愿跪了——”
话尾尚未落音,身旁的左护法已然大叫出声:“不行!”
梅弃儿眸光一转看向左护法,“你说什么?!”语音仍旧轻柔,然而再笨的人也听得出话里隐含的危险成分。
左护法心一颤,立时改口:“属下知罪!只是,宫规中早已明文规定,凡宫中之人不得与外界人有儿女私情,违规都杀无赦。所以,宫主——”
左护法的话中止于薜峰下跪的行动。
“薜峰!”一声尖叫,左护法不能克制地飞身而起,直扑向正在行礼的薜峰,十指成爪,预备将他毙于指下。
得不到的东西,必将毁之而后快,让任何人也得不到!
“啊!”同时,碧琉也从地上跃起挡在了薜峰身前。虽然薜峰面对宫主能凌然不惧,但是薜峰却并不会武!
眼见碧琉代薜峰而死将成定局,左护法的唇边也勾起了笑意,很好!待这丫头一死,还怕薜峰不回心转意吗?
忽地,一阵劲风卷来,随着风而来的是那个本该坐在座位上的梅弃儿。一掌将左护法探向碧琉天灵盖的手打偏,下一掌紧接着将左护法的身子打得倒飞出三丈,落在了一根大柱子旁边。
明眸闪动,她阴沉地开口:“左护法——你想让本宫言而无信吗?嗯?”梅弃儿本不想伤左护法,但是她却从左护法身上看到了梅韵雪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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