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生的日记(66)

2025-10-08 评论


我什么也干不下去,中午饭都没吃,就躺下,想睡午觉,却又怎么也睡不着。真可气!我骂自己,恨自己。同时,也骂丁然,恨丁然。我这是怎么啦?

正迷迷糊糊睡着,门,响了。有人敲门。我赶紧跳下床,走出里屋。打开门一看,我愣住了。不是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陌生男人。

“静敏住在这儿吧?”

哦,他是来找妈妈的。

“不在,我妈去我姥姥……不是,去上班了!”

那人仔细端详了我一番,竟叫出找的名字;“你就是天琳吧!”

我傻兮兮地说:“是呵!”

“都长这么大了!”

好象小时候,他见过我。我可从来没见过他。他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晚上,妈妈、爸爸都回来了。我告诉妈妈:“有人来找过你!”

妈妈没说什么。

爸爸正跟妈妈说哥哥的事:“天鹏这小子这几天晚上回来的晚,净忙乎什么呢?听说他那个对象又吹了……”

我心想:吹了好!他那对象我看看就够了,以后让我管她叫“嫂子”,可怎么个叫法!

5月3日

今天上学来看见郭辉,不知怎么的,使我又想起来丁然。他们俩人真的有哪一点儿那么相象吗?为什么我总把他们两人连在一起?我说不清我的心里究竟是什么因素在作怪。

郭辉来得挺早,我又是在校门旁的车棚前见到他的。想想半年前在这里见他的情景就好象昨天的事,真好笑!他见到我,很平淡地问了句:“又背外语呢?”我点点头,刚要和他讲话,他推车进了车棚、然后开始他的雷打不动的长跑!

我的心里是悠悠的,象天上的薄云彩。想起丁然空空地在美术馆前等我,一定生气了!他那样子一定会象现在郭辉一样,不愿意理我,而独自一人长跑去了!男子汉给女同学写一封约会的信,也不那么容易呢!我却轻易地伤害了人家的心。是我不对!我干嘛这么顾虑重重?难道这就算是有了前车之鉴?

我的心为什么这些天变得象搬空的教室,一下子空空荡荡,没着没落起来?而且,越发思念这个丁然,推也推不开?莫非我已经平静多日的心,再一次被搅乱了?还是一颗爱过,又曾经失去过的心,的确需要去填充?……哎呀!我简直糊涂了。

上午第一书数学课,老师大概看我走神儿了,故意提问,我连题都没听见,惹得全班大笑。我看见郭辉回过头来望望我,目光格外异样,似乎很奇怪,我怎么连这样简单的题都答不上来!那目光真刺激人!

下午,我怎么也憋不住了,给丁然写了封信。我反问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来信?把信投进信筒,心里才畅快了。

5月4日

五四青年节,照例是下午全校开校会,同学们坐在教室里听广播。我发现,学校有着惊人的重复能力,简直就象被惰性的风吹着的一支风车,转动着单调、一个样的圆圈。从初一到高三,六年的五四青年节,六年一个形式,一个内容,一样坐在教室里听广播。校长发完言,请参加过“一二·九”运动的老师发言。这是我们学校唯—一名参加过“一二·九”运动的老师,已经退休,还是每年被请回学校,做着内容一样甚至是一个字不差的报告,我几乎都知道他一定在讲到哪儿时要咳嗽一声,咕咚咚喝一口水,漱漱喉咙。纯粹是只管耕耘,不管收获,一点效果没有,紧接着是学生会、团委会、各年级同学代表发言、教师代表发言。会议安排得紧凑而冗长。我看得出,连我们黄老师都不大满意,她只是从来不说学校的坏话罢了。她坐在教室前捧着一本书在看,根本没听广播。

同学们也都各想各的心事,各干各的事情。有人看新来的一期体育杂志,下个月初,在墨西哥举行的13届世界杯足球赛,早就吸引住了这帮球迷的心呢。有人在默默地背外语单词,有人在悄悄地演算数学习题……我闲着无事,在本上瞎画,也不知画的是什么名堂,连我自己也看不懂的抽象派图案……风隐扫校浪漫★小说制作室★

谁知,就在这时候,校长出现在教室的后面。这是校长的一贯做法。他讲完话,总要到各班教室走走,检查检查。我们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呢!这功夫,我和别的同学还在其次,倒霉的一个是郝丽萍,她正看一本琼瑶良小说《在水一方》,一个是郭辉,居然和几个男同学打起桥牌。

校长从他们手中抄过扑克牌和那本《在水一方》,真火了,他先冲着黄老师生气:“你看看你们班上同学都干什么呢?你怎么不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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